第5097章 星轨来信
念生五岁那年的雪天,永冻森林的冰火叶丛突然开出了星状的花。花瓣上泛着细碎的银光,像揉碎的星子,阿竹摘下一片放在掌心,花瓣竟浮了起来,在空中拼出串坐标——指向星轨星的方向。
“这是……白裙阿姨的笔迹?”念生踮脚够着飘在空中的花瓣,手腕的银色发丝突然发烫,映得他眼底也泛起星光。霜火用鼻子蹭了蹭花瓣,冰甲上的火焰花纹与花瓣的银光重叠,竟在雪地上投射出幅星图,图上有颗亮星被红线缠着,旁边标着个小小的“君”字。
阿焰翻出积灰的航海日志,在最后一页找到了崔爱君留下的便签:“若冰火叶开星花,带念生去星轨星。那里有位守星人,藏着蚀骨魔与精灵混血的真相——关于‘血脉双向奔赴’,从来都不是终点。”
出发前夜,阿木抱着个旧木箱来找他们。箱子里是些泛黄的信件,信封上的邮票印着星轨星的标志:“这是白裙女士当年托我保管的,说等念生能看懂字了再给他。”
念生拆开最厚的那封,信纸边缘已经磨损,字迹却很工整,带着淡淡的墨香:
“吾儿念生:
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妈妈或许已经化作星子。别难过,能看着你学会走路、叫‘妈妈’,已是我偷来的福气。
你总问妈妈为什么不抱你,其实妈妈的手会冻伤你——蚀骨魔的体温是冰的,精灵的体温是暖的,两种血脉在我身体里打架,连抱你都怕伤着你。但妈妈每天都在忆魂晶里练抱娃娃,练了三千多次,直到手指磨出茧子……
星轨星的守星人会教你认星图,那里的每颗星都对应着个牵挂的人。妈妈在星轨上给你留了颗星,叫‘念’,它旁边那颗最亮的,是妈妈哦。
别信‘混血是诅咒’的鬼话。你看冰火叶,冰与火不是对立,是相拥时才开得最艳。你身体里的魔性与精灵力,也是这样呀。
妈妈爱你,比星轨还长。”
念生的眼泪掉在信纸上,晕开了墨迹,却在泪痕处显出行新字,像是用泪液显影的:“去守星人那里,他会给你看妈妈的守星日记——我从未离开,只是换了种方式,在星轨上跟着你的脚步。”
第二天清晨,霜火背着装满信件的背包,念生攥着那片星花花瓣,阿竹握着崔爱君的航海日志,三人一兽登上了前往星轨星的飞船。飞船穿过大气层时,念生趴在舷窗上看地球越来越小,突然指着颗跟着飞船移动的亮星:“那是‘念’星吗?”
银色发丝突然绷紧,像根无形的线牵着那颗星。阿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:“不是哦,那是……妈妈在挥手呢。”
星轨星的守星人是位白发老人,住在 Observatory(天文台)的顶楼,望远镜正对着“念”星的方向。他看到念生手腕的银色发丝,突然笑了:“果然来了。白裙女士十年前就订了星轨位,每年都托我给‘念’星换次能量,说怕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。”
老人打开天文台的星图投影仪,墙上瞬间布满了星轨:“你看这红线,”他指着连接“念”星与地球的红线,“这叫‘羁绊轨’,只要牵挂还在,线就不会断。你妈妈的星之所以亮,是因为她每天都在星轨上跑,把对你的思念化作能量,喂给那颗星。”
念生突然指着条最粗的红线,那线从“念”星延伸出去,缠着颗不起眼的暗星:“这是什么?”
“那是霜火的星呀。”老人调亮星图,暗星突然亮起,显出霜火的轮廓,“白裙女士当年救它时,也给它在星轨上占了个位,说‘我的孩子,该有个伴’。”
星图的光芒映在念生脸上,他突然明白,妈妈的爱从不是藏在蚀骨洞的愧疚,而是化作星轨、化作发丝、化作霜火冰甲上的花纹,无处不在。就像冰火叶需要冰与火相拥,血脉的羁绊也需要双向奔赴——她拼命靠近,他努力理解,最后在星轨上撞出最亮的光。
离开星轨星那天,念生把妈妈的信折成纸船,放进天文台的“星河邮筒”。老人说,纸船会顺着星轨漂到“念”星,化作新的星子。霜火突然对着天空低吼,冰甲上的火焰花纹亮得惊人——远处的星轨上,“念”星旁边的亮星突然闪了闪,像在点头。
归途的飞船上,念生趴在舷窗上数星星,突然转头问阿竹:“阿竹妈妈,白裙阿姨说混血是相拥,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能像冰火叶一样,让魔性和精灵力好好相处呀?”
阿竹望着窗外掠过的星带,那里有无数条红线在闪烁,连接着不同的星球、不同的生命:“当然啦。你看,”她指着两条交汇的星轨,“就像它们一样,不是谁吃掉谁,是手拉手往前跑。”
念生似懂非懂地点头,突然指着地球的方向:“快看!霜火的星在跟着我们!”
霜火仰头对着星空低吼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。阿竹知道,这趟旅程不是为了找到“真相”,而是让念生明白:血脉里的羁绊从不是枷锁,是无数个“我在”的证明——在信里,在星轨上,在霜火的冰甲花纹里,在每个思念突然发烫的瞬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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