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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9章 渡厄

听一个灵异故事 雾起寻霜 2025 2025-10-08 15:10

  渡厄

   外婆临终前死死攥着我的手:“囡囡记住,三十六人莫过渡,船到江心鬼叩门……”

   那年暑假,我们三十六个美术生偏不信邪,包了条乌篷船去写生。

   船夫数到第三十六个上船时,脸色突然惨白,嘟囔着“怎么多了一个”。

   行至江心,船舱木板下传来指甲刮擦声,一声接一声,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
   最胆大的男生掀开木板,底下竟堆着三十六具湿漉漉的白骨,每具骨头上都带着新鲜的抓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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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我老家在江南一个水网密布的小镇,出门就是那条叫“忘川”的大江。名字不吉利,水却碧清,两岸白墙黛瓦,倒映水里,像一幅永远晕着水汽的墨画。镇上老人嘴里总有些古古怪怪的规矩,最让我心里发毛的,就是外婆临终前那句话。

   那时她枯瘦的手像鹰爪似的箍着我,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帐顶,气若游丝,却每个字都砸在我心坎上:“囡囡……记住,三十六人……莫过渡……船到江心……鬼叩门……”

   “鬼叩门?”我那时年纪小,吓得一哆嗦。

   外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像是风穿过破窗户纸:“凑够了数……下面的……就要上来讨位置了……一个换一个……谁也跑不掉……”

   这话成了我童年最深的梦魇。以至于后来每次看到码头上挤挤攘攘的渡船,我都会下意识地数人数,超过三十五个,心就悬起来。

   那年我大二,学油画。暑假里,我们系里三十五个同学,加上带队的老周,正好三十六人,组织去一个江心岛写生。那岛叫“墨砚洲”,说是风景绝佳,保存着完好的古村落。

   提议包船的是班长王磊,个高胆大,浑身用不完的劲儿。他联系了一条老旧的乌篷船,船老大是个寡言的黑瘦汉子,姓陈,看人的眼神总带着点说不出的阴翳。

   在码头集合那天,江上起了薄雾,水面平静得像一块青灰色的琉璃。同学们嘻嘻哈哈,画板、颜料箱、行李箱堆了一地,热闹非凡。我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,挨个数过去:一、二、三……三十五,加上我,三十六。老周还没到。

   “人都齐了吧?快上船!”王磊催促着。

   大家陆续登船。乌篷船不算小,但塞进三十六个人和一堆行李,也显得拥挤不堪。船舱里弥漫着桐油、汗水和江水腥气混合的味道。我最后一个踏上跳板,脚踩在湿滑的船板上时,心猛地一跳——老周气喘吁吁地跑来了!

   “等等我!差点睡过头!”老周笑着跳上船。

   这样一来,我们就是三十七个人了。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,甚至觉得外婆的话果然是迷信。人多了,阳气足,怕什么?

   船老大陈叔站在船头,手里捏着一串油腻的旧佛珠,开始点人头。他点得很慢,手指一个个指过去,嘴唇无声地动着。雾似乎更浓了些,粘在皮肤上,凉飕飕的。

   “……三十五,三十六。”点到老周时,他停了一下,浑浊的眼睛扫过我们挤在船舱里的所有人,眉头紧紧皱起,脸上那点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,像刷了一层白灰。他嘴唇哆嗦着,用极低的声音嘟囔了一句,江风大,我只隐约听到几个字:“……怎么……多了一个……”

   “大叔,开船吧!人都齐了!”王磊浑不在意地喊道。

   陈叔没应声,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,那眼神复杂极了,有恐惧,有怜悯,还有一丝……认命般的绝望。他默默解开缆绳,走到船尾,摇动了橹。

   “欸乃——”一声,乌篷船缓缓离岸,滑入浓雾之中。岸边的景物很快模糊、消失,四周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和哗哗的水声。之前的喧闹渐渐平息下来,大家都被这诡异的寂静感染了,没人说话,只有船桨破水的声音,单调而压抑。

   我靠在船舷边,看着墨绿色的江水在船下翻滚,深不见底。外婆的话鬼使神差般在耳边回响:“船到江心……鬼叩门……”

   船,正驶向江心。

   突然——

   “嘎吱……嘎吱……”

   一种细微的、令人牙酸的声音从脚下传来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,一下,一下,缓慢而固执地刮擦着船舱的底板。

   声音起初很轻,混在水声里几乎听不见。但很快,它变得清晰起来,尖锐,刺耳,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焦躁和怨毒,一下下刮在每个人的耳膜上,刮在心尖上。

   “什么声音?”有女生小声问,声音发颤。

   没人回答。大家都屏住了呼吸,面面相觑,脸上写满了惊疑和恐惧。船舱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了好几度。

   “可能是木头热胀冷缩吧。”王磊强作镇定,但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出卖了他。

   刮擦声没有停止,反而越来越响,越来越急,仿佛底下那东西失去了耐心,正疯狂地想要抓穿木板,爬上来!

   “妈的,装神弄鬼!”王磊被这声音刺激得烦躁起来,也可能是为了在同学面前维持胆大的形象。他猛地站起来,“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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