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场都炸了。

　　 跑完的王艾和陪跑的运动员们挨个握手，尤其是挑战他的那个，拍了拍他肩膀，说了几句话。

　　 离场时，王艾才冲四面八方挥了挥手，引来了山呼海啸。

　　 世界冠军、世界纪录保持者给你们表演！还要什么？北体大校长，给你一个普通学生面子，还要怎样？

　　 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见过一次9秒8！

　　 现场记者都忙疯了，此行不虚、此行不虚啊，大新闻、大新闻呐！就凭这段录像，这届运动会就必然出圈了。这是什么多大力度的宣传也无法达到的效果。

　　 王艾没有再上主席台，他被主办方的领导们给请走了，因为接下来还有女子比赛呢？还有跳远呢？那还不都挑战王艾啊？王艾是北体大校长，是客人，是来捧场的，不是来跟你们当猴耍的。

　　 王艾不在乎、有风度、有涵养，可主办方如果这么玩，以后可就混不下去了。

　　 哪怕人家是运动员，那也是正厅级，现役最高！历史现役最高！

　　 大概是因为感觉有所亏欠，所以接下来主办方领导对王艾提出的合作要求是有求必应，甚至主动提出可以派一个专家组前往北体大进行信息工程支援。

　　 第二天王艾和樊书记吐槽：“这应该是一次公对公，怎么到最后成了我卖艺呢？”

　　 “哈哈，这叫发挥优势资源，你说的！”樊书记笑话完了开始八卦：“你昨天穿的是休闲鞋都能跑出来九秒八？你用了多少力气？”

　　 王艾嘿嘿一乐，不解释，樊书记拍了拍王艾的胳膊叹息道：“你这牺牲，也太大了。”

　　 “到祖国最需要我的地方去嘛。”王艾摇摇头：“咱们找人开个会，研究一下接待专家和对接的事儿？”

　　 两个月过去，盛夏又一次来到BJ。

　　 知了趴在树皮上发出了机械般的循环噪声，在北体大的操场上，人们却不顾炎热和喧闹，兴致勃勃的聚集在一起观看一场校内足球赛。

　　 已是下半场了，红方前腰以他感觉慢腾腾，在蓝方眼里泰山压顶，在观众眼里疾风闪电一样的势头甩开包围，从罚球区肋部直接插入门前，足球好像黏在脚上，甚至不和别的脚发生接触。

　　 蓝方守门员沉着冷静，双膝微弯，在对手射门的一刹那起身横扑，姿势漂亮极了！

　　 “进啦进啦！”观众们大喊。

　　 “进啦进啦！”红方大喊。

　　 “校长你说话不算！”坐在地上的守门员大喊：“你说了下半场不射门的！”

　　 “抱歉抱歉、没忍住”王艾弯腰拉起他：“你扑的还是挺坚决的。”

　　 “就坚决么？”守门员一脸期待。

　　 王艾咧咧嘴，正要说什么，蓝方队长走上来：“行了啊，别给脸不要脸，你他娘的连中冠都打不上。”

　　 王艾摆摆手：“斗志可嘉！亮剑精神很好，虽然……死的惨了点。”

　　 “哈哈哈。”双方队员大笑。

　　 王艾抬手看看健康手表：“还有几分钟，再打一个回合回家！”

　　 “好！”双方重新拉开了阵势。

　　 樊书记在树荫下笑呵呵瞅着，自从两个月前的首高运上王艾接受挑战，各项校际科研合作就逐渐展开了，BJ信息大学的专家组也在北体大定居了，全校的科研工作效率有了明显提升。全校动员起来了，校领导们反而清闲了不少，尤其是在五一节后正式接替张校长的王艾。

　　 樊书记发现，这位小校长很有举重若轻的管理风范，工作上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制度调整上，他只负责管理几个副校长、几个院长。在完成了思想动员，大家方向一致的情况下，他的日常工作很清闲。

　　 也唯有如此，他这个体科所书记兼所长、北体大校长的一肩挑才挑的动。

　　 这完全不是许多人预想的年轻校长上来什么都抓的风格，很老道。

　　 大概也正是因为他清闲，所以最终还是被足球院和田径院的院长给拿下了，答应每天晨练夜练可以带着人，每天下午下班时分可以踢一场教学赛。

　　 于是，每天都差不多是全校围观，哪怕樊书记都看出来了，这位王校长只拿出了20%的功力。现在世界足坛还对他念念不忘、恋恋不舍，可他放着一场几百万的职业联赛不打，来打这种毫无竞技价值的教学赛，不知多少人捶胸顿足。

　　 自从视频被学生放上网，北体大的保安就忙疯了，天天抓贼。保卫处声声泣血逼得校领导班子给球场拉了围栏，对学生进行组织观看，以便……保管手机！

　　 不能再拍了！

　　 普通的记者、球迷，北体大拦得住，可大明星呢？大企业家呢？甚至，不少干部呢？都要来看，拦得住谁啊。就北体大这个级别，在BJ啥也不是。

　　 那就只得从源头掐了！

　　 一想到这，樊书记也有明珠暗投之感：他明明可以在五大联赛继续发光发热的，那是多少钱、多大荣誉？如今的世界足坛群雄并起，却再也没有超巨战争那般的巅峰对决了，再也没有那种动人心弦，连睡觉都会想着的时候了。

　　 樊书记看着被学生们围拢在中间向场边走来，时不时还冲着喊他的学生挥手的王校长，回过神来起身迎上前：“你要开始集训了吧？”

　　 “再等两天吧，正好要放假了，今年世锦赛九月份，我提前两个月足够了。”

　　 “听听。”樊书记冲着副校长等人笑道：“两个月就够了，人家首运会都得准备一年呢。”

　　 王艾和大家一起哈哈笑，樊书记自从和王艾搭班子以后就被感染了，时不时的逗两句，除非有一些严肃的事情，比如学生打架啦，干部违纪违法啦。

　　 两人肩并肩往外走的时候，足球学院的院长跟上来：“书记、校长，我有个想法……”

　　 王艾立刻小跑：“你跟书记说，我有事儿！”

　　 “书记，我有个想法……”

　　 两天之后，王艾在办公桌后抬起头，瞪了一眼对面，无奈的低头在文件上签了名，还狠狠的盖了章。

　　 这份文件的名字叫《关于我校我院优秀人才到欧洲豪门俱乐部学习的请示》。

　　 “他娘的，你知道豪门朝哪开？”

　　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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